据韩国《中央日报》8月23日报道,中国政府本月10日起时隔6年零5个月恢复赴韩国团体旅游。最多的时候曾占据访韩游客近半壁江山(45%)的中国游客能否重振疫情后低迷的韩国旅游备受期待。中国方面虽然同时解除了对美国、日本等78个国家的团体出境游限制,但对于韩国来说,者具有更加重要的意义。
中国在正式公布该项措施后,韩国旅游业界纷纷翘首以盼。但同时对此表示担忧的声音也很多。新冠疫情期间崩溃的韩国旅游基础设施尚未恢复,一直盼望游客归来的旅游业界对此表示担心。且与人们期待的氛围相反,目前还没有通过旅行社来韩的中国团体游客。
来韩国的中国人不一定是观光客,更可能是代购。12日有新闻报道称,中国团体游客时隔3年进入仁川港和平泽港。这是中国文旅部放开团体游两天后传来的消息,因此备受关注,但仔细了解后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新冠疫情后中断的韩中客轮确实恢复了运营,但从山东青岛或威海乘坐约14小时的通宵客轮进入韩国的中国人大部分不是以旅游为目的的游客。旅游业界相关人士A某表示,“乘坐客轮进入韩国的中国人大部分是代购,尤其是朝鲜族的比例很高”。
国际航线恢复八成,中国航线仅恢复六成。中国人正式开始韩国旅行需要时间,但也需要飞机,目前韩中旅客航线的恢复速度比其他国际航线都慢。从7月仁川机场国际航线旅客运行情况来看已经恢复到疫情前2019年7月的82%,尤其是日本航线已恢复到96%,但中国航线仅恢复了62%。仁川国际机场公社相关人士表示,“航线恢复缓慢,机票也依然很贵”,“航空公司准备运营并获得政府运营许可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不仅是航线数量吃紧,韩国旅游基础设施在疫情期间已经整体崩溃。包车、公交车司机、观光餐厅、翻译导游等全面缺人。特别是依赖中国游客的中低价酒店和大型观光饭店都在疫情期间纷纷关门。
韩国旅游业协会(KATA)副会长张有宰(音)担心地表示道,“最大的问题是疫情期间离职的公交车司机现在都不回来了”,“两三个月后游客蜂拥而至的时间与韩国赏枫时间和修学旅行时间重叠,基础设施问题可能会暴露出来”。
强制购物、黑导游横行问题或再次出现。今年上半年访韩外国人达到443万人,其中中国人只有约10%。在萨德事件之前的2016年,来韩外国人当中国人占比高达45%,在新冠疫情扩散之前的2019年,这一比例也达到约29%。即使体量相对减少,但中国人依然是支撑韩国旅游的最大市场。中国放开赴韩团体游后,对于过去曾出现过的变相强制购物一同复苏。对中国游客以低于机票价格的费用组团后在韩国被拉去各个购物店赚取回扣的旅游商品大大降低了旅行体验。由于韩国旅行社之间的过度竞争,给中国旅行社“人头税”的情况也横行。专门做中国旅行团的旅行社老板B某表示,“油价、餐费、人工费等成本都涨了,但很多中国旅行社要求按照疫情前价格组团,更大的问题是,韩国企业竟然接受这种荒谬的价格”。翻译导游也远远不够。经历新冠疫情后,大部分翻译导游都换了工作,业界认为,就算游客回归,能立刻回来带团的翻译导游也不多。比如做翻译导游约20年的P某从2020年初以后转行,他表示“现在靠当导游根本不够维持生计,所以不打算再干这一行”,“大部分同事的想法都差不多”。而如果正规的翻译导游不够,那只能让无证的黑导游横行。P某表示,“肯定会出现大量黑导游,但政府不会积极管制”,“其实过去政府也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爱购物,更爱美食的中国人。济州岛、首尔等地方政府和免税店、赌场、酒店等旅游业界正在翘首以待“中国游客归来”,但也有预测称,游客可能不会像预期的那样涌向韩国。这其中当然不乏中国经济不景气的因素,但同时有分析认为,经历过新冠疫情后,人们对海外旅行的认识也悄然发生了变化。美国咨询公司麦肯锡4月发表的报告称,“ 与过去不同,中国人现在更重视安全,对高级住宿和美食的期待值也有所提高”,“比起购物和打卡旅游胜地,中国人更愿意将大把的钱花在娱乐和体验上”。中国市场调查机构Dragon trail research也在4月发布了相似内容的报告。问卷向有过海外旅行经验的受访者询问喜欢的海外旅行地时,人们选择最多的是香港(22.1%),排在其后的是澳门(9.9%)、泰国(9.6%)、日本(6.7%)、韩国(4.4%)。而其中日本的再次访问率为27.9%,是韩国(13.3%)的两倍多”。在询问“海外旅行的目的”一项目中,选择体验当地美食的占56%,排在第一位,其次是打卡景区名胜(56%)、体验当地文化(52%)。而韩国一直笃信的购物优势仅排第7位,占23%。
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观光公社等旅游部门预计今年的中秋国庆黄金周将迎来中国游客的正式回归。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国际观光科科长李惠林(音)表示,“正在调查旅游现场的各种问题”,“除了短期的支援以外,还将增加高规格商品,满足不同的中国游客的需求”。